湯川草薙-勝負

看著白板上的磁鐵,站在外頭穿著淺灰色西裝的男子微笑,他在。

轉了門把進門後,就看到老友非常不悅的臉色,研究室裡只有他一個人。

「別告訴我你今天只是來看我的臉轉換心情。」湯川看著手上的報告,淡淡地說。

「才、才不是,只是最近案件少,剛好到附近就過來。」草薙慌慌張張地解釋著。

湯川心想,因為沒事就過來,不就是來看我的臉的嗎?

「當警察真是悠閒啊…同樣都是領月薪的工作,為什麼我就不能因為沒事而到處亂逛著呢。」

草薙撇撇嘴,「警察悠閒的話是表示最近社會很安定啊,而且我又不是到處亂逛…」

「副教授不管社會安不安定都還是要研究跟教學…最近又有新的研究生進來了,可是這報告在寫什麼?草薙你來看說不定比較懂喔?」湯川把手上的報告丟在桌上起身走到旁邊泡起咖啡。

「我怎麼可能會懂啊…除非你收到一個社會學系的研究生…對了,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的啦。」

湯川端著二杯咖啡走到沙發旁坐下,「不是才剛說社會安定嗎?又有什麼事了。」,物理學者平常除了當正職副教授外還兼差當搜查一課的顧問,當然是無給薪的。

「是這個啦。」草薙從口袋裡拿出個木盒放在桌上發出聲響。

「是將棋?」湯川啜了口咖啡道。

「讓你看看我下將棋的實力吧!日本人就是要下將棋嘛。」上次說過西洋棋不合脾胃的草薙從像垃圾堆一樣的家裡像個考古學家挖掘將棋後,馬上就來找湯川挑戰。

「草薙,你不知道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站起來這句話嗎?」湯川說。

比起西洋棋,湯川對將棋的確比較不在行。

「都陪你下那麼多場西洋棋了…你就陪我下一場將棋嘛,對了,來個賭注如何?像是贏的人可以叫輸的人做三件事之類的。」草薙邊說著邊挑攤開紙排起棋子。

湯川拿起『步』在手指上把玩著,鏡片眼鏡背後的眼神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步』往前走了一步,「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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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棋跟西洋棋都是由古印度的一種棋類遊戲-恰圖蘭卡演變而成,棋子跟規則都有點類似

,但將棋規則中比較特別的是吃掉的對方的棋子可以當成己方棋子使用,其實這倒有點違

反日本的武士道。

棋局一開始的情勢一面倒向草薙,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心想著這次總算可以贏湯川了,還

邊下邊想著要怎麼用這『三件事』,首先呢…要叫他幫忙無條件解決署裡的疑難雜症,然

後…

另一邊的湯川倒不慌也不緊張,照著自己的步調下棋,雖然規則跟西洋棋不一樣,但戰術

跟戰略都是共通的。

突然,湯川走了個足以影響整面局勢的一棋,草薙的臉色開始越來越難看,湯川則大舉進

攻,飛車變成了龍王,角行變成了龍馬。

草薙最後在湯川下王手(註1)後,直用手搔著頭,「不可能啊…」

將棋判定勝負的方法跟西洋棋是一樣的,草薙的王將不能逃脫,就是將死,湯川勝。

湯川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中國古代的兵法家曾說過,攻心為上,我贏你不是贏在棋藝,

是贏在心理戰。」

「你這是說我們換玩什麼棋都是一樣的嗎…可惡,下次改玩大富翁好了…至少那是靠運氣

!」草薙自暴自棄地說著。

「別忘了你要幫我做三件事。」湯川站起身。

「啊…」這次真的是輸慘了。

「首先呢…」

草薙像隻狗一樣望著湯川等待他下指令。

「先把杯子洗乾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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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會開完後,早就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回到研究室也快八點了,湯川打開研究室的

電燈開關後,發現草薙竟然還躺在沙發上。

因為室內變亮,草薙幽幽轉醒,揉著眼坐起身來,「你回來了啊…」

「我才想問你怎麼還沒回去呢…」把資料放在桌上收好後,湯川瞥見平常髒到裡面都是咖

啡垢的杯子已經變回它原本該有的光澤,若要說他這個老友有什麼優點的話,就是對某件

事情的執著吧,只要他一決定要做,就算當跟蹤狂也願意。

「我第一次知道咖啡垢這麼難洗…洗完後想說小憩一下…就睡到現在了。」草薙邊整理自

己的衣著邊說著,他睡到西裝都皺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們研究室的沙發這麼好睡,我不介意你把它搬回家然後添購一組新

的給我們。」

「如果這是你的第二件事的話未免也太貴了吧…」草薙抱怨著說。

經草薙一提湯川才想起來他還有二件事可以用,他未曾想過要草薙做什麼事,真要說的話

…草薙就這樣待在他的世界,當那唯一的不等式就好了,只要這樣就好…

「你該不會真的認真的在想新沙發的花色吧…」草薙看著陷入思考狀態中的湯川道。

當然,這種話他對他是說不出口的,至少不是現在。

「我想到第二件事了。」湯川道。

「喔?是什麼?」

「下次你來研究室時,請穿警察制服。」

湯川把白袍脫下換上外套,把草薙在後面的大聲抱怨拋在腦後,嘴上帶著微笑離開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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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一枚將棋如在下一步能擒拿對方的王將,稱為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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