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也是系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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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區附近總是有許多小吃攤,不管是熱食、冷飲或甜食,相同的一點就是為招攬學生顧客,東西都賣得便宜又大碗。
他在一個店面的騎樓下,租了個小地方賣紅豆餅,就從今天開始賣,從早賣到晚。
但是,賣紅豆餅只是他的『副業』。
他的正職是名調查員,賣紅豆餅只是障眼法,他的目的是監視著對面樓房裡惡名昭彰的軍火商。
他陰險狡詐、手段高明,政府一直抓不到可以一舉攻破他的把柄,將他送入大牢。主因是他常疑神疑鬼,因為從事軍火買賣的關係,他還患有被害妄想症,住處也常常搬遷,每次交易總要經過好幾次的修改地點、時間才能成功,這也讓調查員們撲空好幾次。
他們一致認為,這個軍火商的行徑已經到極端病態的地步。
打個比方來說,他上禮拜才剛買下對面這幢房子並入住,只買下這幢他當然不安心,連帶地也買下了旁邊兩幢,就是怕有人潛入旁邊竊聽。當然對面這二、三幢能買的他也高價收購,不能買的他就租二樓以上的房間,主要也是怕有人從對面監視著他。
他的住家附近常可以看到四處走動的保鑣,對於停留二個小時以上的車子都會特別注意,更別說是直盯著他們家看了。
魔高一丈,正義就必需頂至天上。
上面的派他來想辦法監視,探勘場地時,他注意到這附近有小學,攤販也很多,若能偽裝成小販應該可以不讓對方懷疑地監控,也剛好對面CD行沒有被收購房子,只是樓上被租下,他便前往交涉是否能出租騎樓讓他設攤。
之後非常順利地,紅豆餅攤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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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街上有十幾家小攤,剛開張又沒有宣傳、促銷活動的他生意自然是比不過別人。這樣反倒正合他意,要是客人太多他也沒辦法監控對面的軍火商。
所以第一天從早上到下午的銷售量都還是零。
就算到了小學的放學時間,人潮來往,仍沒有一個客人停留在他的攤位上,他邊賣邊想著幸好自己是個調查員而不是賣東西的,若真是要他吆喝叫賣,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呢。
放學後過了一小時,路上的小學生越來越少,他仍繼續盡忠職守地邊做紅豆餅邊盯哨。
不過,在監視的途中,他意外發現一件事。
那個站在對面路邊的男孩從一個小時前就沒有移動過。
這麼寒冷的天,他不斷邊哈著氣搓熱他的小手,邊東張西望看向馬路的盡頭,然後又滿臉失望地繼續搓手。
他看看男孩,又瞥見自己手上發燙的紅豆餅,猶豫了幾秒後,抓起油紙袋裝幾個熱紅豆餅進去,趁沒車時衝過馬路塞給那個男孩。
「吃吧,不想吃的話還可以取暖。」
沒等對方回話的他又跑回自己的崗位,對面的男孩呆愣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紅豆餅,發抖的小手拿了一塊咬下,滿滿的紅豆在嘴裡擴散,不小心吃到嘴邊的也用舌頭舔了又舔。
調查員見到此景才放下心,繼續做著紅豆餅,繼續監視著。
又過了十分鐘,一個著急又驚慌的脫線媽媽才進入調查員的視線中,她嘴巴一開一闔,學過讀唇術的他知道她在問什麼。
『誰給你的紅豆餅?』
『對面的叔叔……』男孩指著他道。
媽媽看向他,似乎打算來向他道謝,但礙於路上車水馬龍,且路邊停車不能停太久,於是她溫婉地點點頭向他表達自己的謝意。
調查員也點點頭回禮,男孩能被早點接回溫暖的家真是太好了,在這寒風中長時間站著是屬於大人的工作。
他把紅豆餅的內餡塞得滿滿,覆上另一半餅皮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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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餅攤開張的第二天,依然是門可羅雀,他非常滿意的狀況。
調查員的工作其實非常無趣,像這樣什麼事都沒做,一天又過了。
路上的小學生也越來越多準備排隊放學回家,但有一個小學生突然跑離開隊伍,到他的攤位前。
「二個紅豆餅。」是昨天那個在對面等待的男孩。
調查員看向他,他卻趕緊把目光移到別處。
他見狀便靜靜地把紅豆餅裝入袋中,交付,給錢,兩個人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後幾天,他成為他的忠實顧客,每天總會在固定的時間來買二個紅豆餅,然後走到對街去等家長接送。
這讓調查員每天無聊的監視有了期待的目的,他總是會算準時間,讓他不用等待地帶兩個剛出爐熱騰騰的紅豆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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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業上有一大進展,但正職卻沒有。
經過半個月的監控,並無發現對方的特別行動,直到最近,這個軍火商好像又要搬家了。
這天是他在這個定點監視的最後一天。
「二個紅豆餅。」同樣的時間,男孩又來買紅豆餅。
把油紙袋交給對方時,他難得地開了口,「我明天不會來擺攤了,今天是最後一天。」
男孩有點吃驚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這邊生意不好啊,我要改到別的地方去擺。」他說著早編好的善意謊言。
但男孩立即大聲地刺破他的謊話,「你騙人。」
「咦?」
「你根本就不是賣紅豆餅的老闆。」
他吃驚地望著他。
「因為你做的紅豆餅好難吃喔,所以你不可能是紅豆餅店的老闆。」
那是他第一次偽裝被識破,對象還是一個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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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大哥他是怎麼了?回家就一直窩在廚房裡。」剛升大一雷家小弟滿臉問號地走到客廳問著正在做重訓的二哥。
「是工作上的事吧,好像去監視被看破身份什麼的,他也沒跟我說得很清楚。」
調查員的工作是連家人都不能透露詳情的。
「喔……大哥好辛苦喔。」
小弟垂著眉又望向廚房,他知道大哥比較沈默寡言,情緒也較內斂,但雷家共有的愛國心及正義感還有為了工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個性,他是不會少一分的。
「呼──,他有沒有拿紅豆餅,呼──給你吃啊?」二哥邊舉著啞鈴邊道。
「喔!有啊,他一次拿了五個給我,還一直問我好不好吃……」
「……希望大哥能早點走出工作低潮啊,我可不想每天都吃紅豆餅。」他吐了吐舌頭道。
「紅豆餅跟他的工作有什麼關係嗎?」
「那應該只是他紓壓的方法……調查員跟紅豆餅?這關係八竿子打不著吧!」